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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压得很低,招子隔过镜片刃样儿直逼来,不说话。
日头的紫红深沉,掺进把星子,在窗坎儿一分分径入地底。屋没亮上灯,天光便稀微得过分可怜,我并着昏黑看他,见鼻峰唇沿的沟壑间有猩红明灭,但不笑,烟拢着镜架子下半张脸的阴影,轮廓分明。
别家的狗远吠着,遥遥破开周遭滞成谭死水的时间,仿佛不是线性的。他仍沉默,尼古丁燃得很快,单在肺腔略一遭,没开口的意思。我挪开眼,视线分回桌上半碗早冷的汤面上,薄薄片油层折了点儿亮,色香锁在其下,毫无生气。再后不会儿就闻旁忽嗤,一截烟强闯进眼,灭在碗边,力道犯了狠,细木桌板儿摁剌出黑痕。
他不会追问事由,我确信,但骗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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