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黑瓶黑】打架
失忆梗#
“有意思么，张爷。”
哑巴张出手向来狠又刁钻，黑瞎子没防备，颈线猝然绷紧，拳风贴着面颊蹭过去，没待回神儿另掌又对准脸砸来。
躲不及，他想着，下意识抬臂挡了挡，战术手套紧挨着脸卡掉块皮，血珠滋汇着往外冒，然而张起灵没因此生出点儿波动，招子沉得像湘西的墨，目光落下去，不像是在看活物，甚是有再补一拳的意思。
黑瞎子忽然嗤出声笑，啐口混着血沫的牙花子骂了句德语。反手死钳牢人右腕，屈膝发了狠朝他裹着纱布的小腹顶去。
张家人超脱世外，瞧着跟神鬼不侵似的，但到底也是个人。距哑巴张负伤被送到自己这儿算多不过一礼拜，贯腰见骨深的伤口怎么长也没可能痊愈。黑瞎子没敛劲，一记上去几乎瞬间就瞧见暗红色透出来。
张起灵疼得闷哼，拧了两道眉转手要去摸短刀，冷不丁腰侧又受一腿。小腹血涌得猛，纱布俨然快兜不住。
他气还没养回来，体力不禁耗，几回合败了北，还硬拧着股劲。然而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出手，这戴墨镜的身上有让他心悸的东西，张起灵说不清楚，本能驱使他尽可能排除一切不定因素。
趁黑瞎子转手抽他刀的空隙，张起灵缓了半口气，左手囫囵够住人搁院里纳凉用的板凳，准着脑袋拍下去。
黑瞎子明显发愣，没料过这出，闪身拿臂膀结结实实挨下来，登时半边儿麻得控不上劲。血腥味儿更重了，勾得他骨子里杀心隔着镜片儿叫嚣，闷足力劈刀贯刺人掌心，张起灵脱了手，板凳便顺势砸下来，他头一偏，凳角在太阳穴上几寸磕出钝口，腥热液体汩汩淌，而后板结，导致不得不侧过脸防着血进眼。
若放平日，黑瞎子还真不敢说能打得过哑巴张。他红了眼，脖颈上青筋爆起，肌肉都在打抽，分明是笑的，眼神却凛似两柄剜人的刀。张起灵滚了一身口子，新伤搭旧病，唇色绷成一线，显出失血的青白。
“有意思么，张爷。”
黑瞎子压在他身上，控住两臂，又问了遍。他嘴角破了皮，墨镜擦灰，膝关节死抵着腰腹，叫人丝毫不怀疑这略沉一沉，能把肠子压出来。
有意思么？张起灵想了想。
其实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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